水澤坐在河堤邊,看著那張原本夾在學生冊中的木山的照片。
他,想撕毀那張照片,但是,他做不到。
「水澤!」
水澤回頭一看,是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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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可以說實話嗎?我其實不太明白。」航。
「我了解亮介他們的心情,所以我在想,到底是什麼變了。」
「話說,你是真的喜歡木山嗎?」
「......」
「一年級的時候,第一次看到他時,我就好像有點喜歡上他。」
「剛開始,我告訴自己這不可能,我強迫自己去和女生交往。」
「但是...我腦中一直浮現他的影子。」
「我自己也明白,我...讓人感到噁心。」
此語落下後,水澤的淚水也大顆大顆的滴下。
「但是,我沒辦法控制自己。」
「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。」
航看水澤這樣也不曉得該說什麼,只知靜靜的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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聰史蹲在宿舍外的牆邊,沉思。
『「因為他我們現在也受到了這種對待。」
「要把這一切當作沒發生過...做不到的吧...」』
「欸?你怎麼在這?」亮介意外的出現。
「你才是吧!?」聰史口氣略為不佳的回問。
「我是來找你的。」
「我想...沒那個必要吧!」
「你...還好吧?」
「既然你都說出那樣的評論了,那就應該...沒那個必要了!!」
此話落下後,聰史即起身走回宿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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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將膠帶弄成一圈在手上,在體育館內黏軟墊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高杉教練。
航聽的出來是高杉教練的聲音,所以就繼續動作不理會他的疑問。
「明天的模擬演習,也讓我們在這塊墊子上展示吧!」
「其他人怎麼了?」
航聽見他這麼一問,停下了動作。
「你還不明白啊!一個人是不可能參加團體賽的!」
「這是當然的。你把我當白痴嗎!?」
「不!你還沒明白!」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!?」
「你一個人的努力,一點意義都沒有。」
高杉教練說完就走了,留下航再度陷入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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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隊長。」聰史。
「水澤學長的行李不見了!」
航激動的立即衝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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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金子!怎麼樣?」悠太。
「不在操場那邊。」金子。
兩人皆找的氣喘吁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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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在宿舍中的木山也衝出去一起尋找。
只剩下亮介及日暮里在宿舍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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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航學長!」聰史。
聰史拿出一本筆記本,上面有水澤的名字。
「我在我的書包發現了這個。」
航將筆記本接過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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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子、悠太、木山先回到宿舍。
「還是回去了嗎...?」金子。
「沒辦法的事...」亮介心虛的說。
「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?」
「這樣也好。」日暮里。
「好在哪!?」航衝進宿舍,聰史就跟在身後。
「水澤學長他...留下了這個。」聰史將手中的水澤的筆記本交給悠太。
「他說不會再給大家添麻煩了。他要退出。」航。
大家皆驚訝,不過只有火野一派輕鬆「想退出就讓他退出不好嗎?」
「火野!!」航怒喊著。
火野瞬間驚嚇。
「那傢伙,把這本筆記留給了我們。」航。
悠太翻開筆記本,發現裡面寫著水澤給大家的話。
「金子,你在曲腳倒立的時候,腳尖都會習慣性彎起來,這個要注意。」
「說習慣其實是好聽的了...」金子。
「還有,你總是在總結的時候話特別多。但是請你有什麼說什麼,團體比賽的話,相互間的信任關係至關重要。是你把大家凝聚在一起。」
「火野,你的水平待在我們社團裡面可能有些屈才了。但是對我們來說,火野你是個了不起的存在。你能夠加入我們社團,真的很謝謝你。」
「土屋,上週開始你轉職當我們的經理,心裡果然不太好受吧。但是你從不展現那一面給我們看,我們也就默默的在努力著。請你以後也繼續支持大家。」
「航,你真的很暴力,真的是很難搞的一個人。但是正是因為你的加入,藝術體操部有了改變。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認同自己的體操時,你會願意表演給我看吧!」
「亮介,老是愛開玩笑愛鬧,練習也是偷工減料,但是你的天份真的很讓人羨慕。拜託了,請千萬不要浪費你這個天份。」
「日暮里,你那努力的樣子,說實話嚇到我了。表演祭,真的是很開心。你的努力一定會得到回報的。所以請你一定不要忘記自己的這份心意。」
「木山,真的很抱歉。但是我真的很高興你能加入藝術體操部,也請你繼續努力下去。」
「悠太,能夠和你一起創建藝術體操部真的是太棒了。剛開始的時候...剛開始的時候...」
「隊長...」金子看見悠太說不下去的模樣,識相的接過那本筆記繼續唸下去。
「剛開始參加的人很少,而且連體育館也不能使用,你心裡很不好受吧。但是因為你的一往無前,大家都聚集到你的身旁,至少我是其中的那一員。我一直夢想著有天能夠有六個人,然後一起出戰團體賽。沒能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,對不起。」
「我從心裡祝大家能夠夢想成真,謝謝大家。」
大家一個個眼淚流不停。
「隊長。」航。
「怎麼做!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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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時間到了。」高杉教練對祥子老師及柏木老師說。
「開始模擬演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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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車已開到水澤眼前。
「水澤!」航。
大家一群人衝到水澤身旁。水澤停下腳步,轉身看向大家。
「水澤。」悠太。
「對不起。我...其實一直都不了解你。」
「很抱歉,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。」亮介。
「真的很抱歉。」日暮里。
「水澤。」木山。
「真的很抱歉,但是我沒辦法回應你的那份感情。」
「但是同樣作為藝術體操部的一員,我還有很多東西希望你能敎我。」
「你能夠敎我藝術體操嗎?」
「水澤。」悠太。
「我們需要你呀!」
『叭!叭!』公車催促的喇叭聲。
「水澤。」悠太。
水澤很高興聽見大家希望他留下,但是...他必須走,不希望讓大家感到麻煩。
於是,水澤上了公車。
「水澤!水澤!等一下!」航。
水澤淚水不停,坐到了最後一排。
「水澤!等一下!水澤!」航。
水澤轉過頭看,竟看見航在追公車。
「這樣放棄真的好嗎!?」航。
「你想表演藝術體操的吧!」
「六個人一起出戰大賽,那不是你的夢想嗎!?」
水澤轉回頭,而航也追不上公車了。
「水澤!」航在原地大吼。
「你一直都是藝術體操部的一員!」
「我們會一直!一直等著你的!」
其他人也一個個的跑到航的身邊。
突然,看見公車停下了。
水澤從車上下車。
「真的假的。」悠太。
「我...果然還是想繼續我的藝術體操。」水澤。
「我想繼續跳藝術體操!」水澤向遠處的大家吶喊。
大家臉上都展開笑容了呢。
「早就應該這麼說。傻瓜。呵。」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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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這次的集訓就到此為止吧!沒問題吧。」高杉教練。
「那個,能再等一會兒嗎?」柏木老師。
突然,大家瞬時間的闖入。
「你們。」柏木老師。
悠太走到高杉教練面前「我們遲到了,真的非常抱歉!」一鞠躬。
「那傢伙了了啊。」鷲津學院爆料的學生。
周圍的嬉鬧聲四起。
「你們這群渾蛋!」航。
「吵死了!」木山站出怒吼。
「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!?」不爽的意味很重。
大家也一個個挺出,亮介、日暮里、聰史、金子。
「我們去換衣服。」悠太對高杉教練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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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都沒怎麼練習。」女子部經理。
「沒問題吧。」
木山和聰史站在一旁觀看。
表演即將開始。
就定位後,音樂一播放,表演開始。
「好厲害!」聰史驚嘆。
「他們都沒怎麼練習呀!?」柏木老師。
「練習了唷!」高杉教練。
「集訓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練習。」祥子老師。
「在回答的時候,因為要舉手,所以他們現在抬手動作變的有一種剛性美。」
「那讓他們幹那些雜活也是讓他們練習是嗎?」柏木老師。
「也就是說讓他們去擦窗戶也是為了...」聰史。
「要擦比較高的地方自然而然要墊起腳尖來。」祥子老師。
「在搬重物的時候鍛鍊起來的腕力,擰抹布練出來的握力。他們現在可以很好的對地板用力,很好的掌握對地板的抓力。他們通過對這兩個力的鍛鍊。」
「上!」高杉教練唸著。
「現在可以很整齊的做出倒立動作。」祥子老師。
高杉教練滿意的笑著。
「什麼嘛!外行人搞這種很容易受傷的。」鷲津學院的爆料學生。
「市島,如果單論倒立的話,他們做的更好。」鷲津學院的老師。
「而且,他們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進步著。不要大意。」
音樂停止,同時表演結束。
此時,掌聲四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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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謝謝你的指導啊!臭老頭。」航。
「喂!東!」柏木老師。
「好了,快給我回去。呵。」高杉教練。
「呵。」航。
「謝謝您!」悠太。
全體一鞠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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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回來了!」聰史對家裡大喊著。
聰史媽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「你去集訓回來啦~欸!金髮同學也來了呀!」
「對!」
「媽,你別老叫人家金髮的,他叫亮介,月森亮介。」
「喔!」
亮介禮貌性的對聰史媽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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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麼大的澡堂內,只有聰史及亮介兩人。
聰史盡地主之任率先打破沉默。
「你想跟我說什麼!?」
亮介深呼吸並開始緩緩道出。
「我想跟你說,對不起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說出那些話傷害了水澤,也傷害了你我,我知道我是喜歡你的,但是當我看見水澤受到那樣的對待時,我...我只想逃避,因為我害怕,害怕承受不住那樣的嘲諷,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!我...」
聰史聽見亮介說不下去,於是看向亮介,發現「你哭了!」
看著亮介的淚水落下,聰史淺淺的笑著並輕撫掉亮介的淚。
接著面向他處緩緩道出。
「我聽見你對水澤學長的評論時,我很錯愕。我想,既然你不喜歡同性戀,為什麼要那樣對我?於是那時,我下了這樣的結論,你果然只是一時覺得好玩罷了!不過,當我看見你對水澤學長道歉,而剛剛又說了這麼多,我覺得,也是那樣想是錯的。」
聰使再度看向亮介。
「再說,我...也喜歡你。」
亮介突然驚悟,接著用訝異的臉看著聰史。
不過聰史卻是從容的將臉靠近亮介,然後輕啄的吻隨即落在亮介的唇。接著就是赧然的轉回原本的姿勢。
「可以...再一次嗎?」亮介突然的要求。
聰史只是望著亮介。
亮介則是直接將聰史摟來吻,深入的吻著。
而且手還不聽話的伸入聰史的大腿內側。
聰史緊張的推開亮介,不過力量並不大「太...太快了...」
「是嗎?」亮介輕笑。
接著搭上聰史的肩膀「不過,我好高興。」笑容再展。
看見你的笑容,我也好高興。
聰史也笑了。
2010.08.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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